不过这样也好。

他找到了医治祖母的法子，不用娶沈长宁过门，更不会坏了他和淑君表妹之间的情谊。

大家说得没错，文舅父官居正三品，深得天家器重，入阁拜相是迟早的事！

他虽有了入朝为官的资格，但往后想要在朝堂中平步青云，还是少不得文家舅父的大力支持。

故而他要娶的，自然只有文家表妹一人！

程瑾心底彻底松了口气，俊逸的眉毛往上一扬，对沈长宁说：“如此便再好不过了！沈四姑娘，若是可以的话，还望你能遵守承诺，将千年老参给我，让我救回祖母性命！”

“我知道千年老参乃无价之宝，要沈四姑娘割爱相让也不容易。但，人命关天，我祖母如今病重在床，实在需要沈四姑娘相救！瑾在此保证，只要能救回我祖母的性命，往后我与母亲一家定会还庆南伯府一个人情！”

程瑾很有信心，没落了的庆南伯府，一定会答应的。毕竟，新科状元和大理寺卿的人情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了。

更何况……

程瑾目光落在沈长宁身上。

虽然她言语间刻意与自己保持疏离，但，他不觉得自己记错了。四日之前，她眼中对自己的倾慕之情根本就藏不住。

他想，定然是这些天京中的流言起了作用，沈长宁还有几分廉耻心，知道不能强人所难，这才故意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否认。

如此想着，程瑾看着沈长宁的目光也染上了几分如水的温柔。

他坚信，十四五岁的姑娘，定然无法招架这样的柔情。

她会答应的，她一定会答应的。

可就在程瑾自信满满，坚信沈长宁一定会落入自己的温柔刀时，吃瓜百姓清楚看到沈长宁像是想到了什么，脸色骤然大变，而后，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程瑾，神情更是一点点变为了盛怒！

“是你！！这几日京城里的流言，是你故意散布出去的！”

“！！”

程瑾笑容瞬间僵住，她怎么知道的？

但，程瑾很快便收敛情绪，甚至还刻意显出被人攀扯的难以接受：“沈四姑娘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，我——”

沈长宁却根本不让程瑾把话说完。

“四日之前，你上门求药事情重大，除了我的贴身侍女，再无其他人在场。谁又能知道当时我曾称赞过程公子才华横溢、实乃麒麟之才？”

大梁重孝更重礼，未出阁的姑娘注重自己的清誉，她自不会让庆南伯府的下人将这些话传出去！

可偏偏程瑾前脚刚走，后脚城中便流言四起。

她与程瑾从前并无半分交集，她一个被众人所淡忘了的庆南伯府的四姑娘，谁会闲着没事将她和程瑾放在一起造谣生事？

除了他程瑾还会是谁？！

“轰！！”

沈长宁的话似平地惊雷，震得众人骤然发懵。

他们这几日因为流言为程瑾真情实感的打抱不平，到头来，这些话都是状元爷自己传出去的？

他是在……利用他们的一片热心肠？

一下子，众人瞧着程瑾的神情都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