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菀皱着眉从睡梦中醒来，有点不适地翻了个身，身体摩擦之间想起来自己床上有人。

她咬着牙起身去打开台灯，身边男人就不耐烦的深呼吸一下。

灯光昏暗，照在男人光裸的后背上，阴影绵延到侧脸，线条流畅的轮廓棱角分明。

沈菀足尖点地，走到衣柜前换好衣服才坐回床沿，伸手去碰男人的背。

“秦总，六点零六分了，您早上七点半有会议。”

男人不耐烦地舒气，一把甩开她的手，声音沙哑：“滚！”

沈菀习以为常，面色冷淡地起身。

她轻手轻脚地下楼，进厨房给自己做早餐。面无表情地吃完，然后徒步走到路边，打了车去公司，全程没有吵到秦云川。

熄了灯，她是秦云川的私人床上用品，出了房门，她是秦氏集团总裁的首席秘书。

她一到公司就将一切准备就绪，表情冷淡地站在会议室外面等人，众人经过她身边，全都礼貌讨好地向她问好。

七点二十八分，总裁的专属电梯发出了声音。

沈菀舒了口气，退到会议室外，目不斜视地站着。

秦云川身材接近一米九，从远处走来就自带威压，更别提他薄唇白面皮，一张脸永远是绷着，天生就是薄情样。

沈菀一米六八，在他面前也显得弱小。

秦云川看都没看她一眼，仿佛昨晚和沈菀翻云覆雨的男人不是他一般。

会议时间长，沈菀中途回了一趟秘书室，给秦云川订早餐。

她正端详菜单，同为秘书的李珊凑到她身边，“菀姐，你看秦总下午的行程了吗？”

沈菀抬头，“怎么了？”

李珊啧了一声，小声道：“秦总晚上有个饭局，是和那个SHINE的亚太区总裁路易斯。”

沈菀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这个人的资料，紧接着就想起来了。

路易斯是个臭名昭著的白人，仗着身份特殊，最喜欢骚扰女员工，之前还给一个合作公司的秘书长下过药。据传，他连秦云川的小姑姑秦榛榛都敢纠缠，全然肆无忌惮。

秦云川如果要去，那肯定也得带秘书，秘书室其他人肯定不愿意，所以李珊才过来打听消息。

沈菀扯了扯唇角，淡淡地道：“放心，秦总未必带我们去。”

她话音刚落，秘书室的门被人推开，刚上来的新人小赵探着头进来，小心地看向沈菀。

“菀姐，秦总找你。”

沈菀快速下了餐厅的订单，面不改色地出了秘书室。

她跟着秦云川五年了，刚进公司没多久就被那男人拐上了休息室的床，这几年虽然也遇到过难缠的客户，但秦云川从没让她做过下作的事。

办公室里，秦云川动作流畅地签完一份文件，头也没抬地开口。

“去收拾一下，晚上有个饭局。”

沈菀脚下微顿。

见她没出声，秦云川微微皱眉，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沈菀？“

沈菀回过神来，表情照旧，“是。”

秦云川将文件丢给她，面色微冷，“你跟着我几年了？”

沈菀琢磨不透他的意思，淡淡地道：“五年了。”

“摆正自己的位置，做好你的本职工作。”

“是。”

沈菀面不改色地出了门，掌心一片冰凉。

谁家小蜜用五年，秦大总裁恐怕是吃腻了，准备找机会把她抛给下一个人了。

她面色如常地回到秘书室，吃了一下午葡萄，顺便将一把匕首放进了随身的包里。

要是中招了，还能给自己一刀清醒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