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居延并不说破:“为何一个时辰以后?”
他的声音忽然温柔,像极了现代某位电台主播,叶溶月耳朵听了要怀孕。
方才茅房一片昏暗,看的不清。此刻借着月光,她算是看明白了对方的容貌。
一袭玄衣加身,身形修长,气度不凡。剑眉凤眸,鼻梁高挺,岑薄的唇透着几分拒人千里的疏离。
好一个美男子。比她在现代见到的任何男人都还要帅,就是眼前这位,脾气不大好。
听萧居延稍微松口,叶溶月心想,果然是信王妃的名头好使。她嘻嘻笑道:“外面在卖力唱大戏,不捧捧场说不过去。”
萧居延动耳一听,茅房外有数人交杂的声音响起。
“主子,成了。“一道男声魔音入耳。
萧居延心下一松,不屑一顾道:“市井八卦,有何看头。”
话音未落,萧居延已消失不见。
叶溶月只觉腰间一空,盗来的玉偑被他掳去。
多年的军旅生涯,叶溶月怎么会不知他的把戏,来而不往非礼也,萧居延的短剑,如囊中取物,被她顺到手中,鎏金剑销,刻着“延”字,彰显着它的归属主人。
叶溶月叹息,这个小延延功夫高强,如果收为自己战队,可是如虎添翼,就是脾气太臭。
管他呢,如今剑在她手中就是她的,反正玉佩是叶青莲的,丢了就丢了,多了把好使的家伙,横竖她不亏。
一想到叶青莲,叶溶月手指轻轻摸过黑蛇的头:“黑子,要乖,姐带你看戏去!”
这可是她来到古代,打的第一仗,必须打起精神。
客房外早已围满人,将军府当家主母谢明芳夹在人群中,顺力推门而入,眼前的一幕,惊呆了众人:一个男人正趴在女子身上,死死地钳制着她的脖子,无休止地索取。
女子长发遮面,谢明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骂:“叶溶月,你竟在佛门净地行污秽之事,你还有何脸面见人!”
一时间众说纷纭。
“啧啧,这将军府教女无方,佛门圣地,行这等苟且之事。”
“今儿太子也来这祈福,可别污了皇家的眼!”
“就是就是,去请太子!”
两个黑脸婆子,商量好一般,你一言我一语,句句搬出太子这座大山。
谢明芳红着眼睛大声喊:“各位看官散了吧,家丑不可外扬,还请各位口下留情,我家三小姐刚从乡下回来!”
听听这声音,多么洪亮,多么中气十足,惟恐别人听不见。
男子药力殆尽,终于停下,自然懂得刚才发生了什么,一双桃花眼中,闪过一抹复杂的精光,突然身形一闪,腾空而起,在空中旋身,如一道银光闪过,从后窗一跃而出,房后立刻有接应的人,应声而出,跟随男子在夜色中,几番跃动,随即消失在山林中。
叶溶月晃晃悠悠转到人群后。
报以梁静茹高亢的歌声:“宁静的夏天,叶青莲睡在床里面,脱光衣服不要脸,睡觉还演给大家看。”
众人哗然,叶溶月在人群后面,娇喘兮兮地扶柳而立,唱歌需要肺活量,何况很累呢。
谢明芳大惊,那地上不要脸的是谁呢?
一种不好的预感腾空升起。
女子捂着脸哭喊:“母亲救我!”
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不啻于平地惊雷,谢明芳骇然失色,扑上去大叫:“青莲!”
完了完了,青莲就这样毁了,心中一沉,谢明芳满脸的阴鸷。
再看叶溶月在众人面前,姐妹情深的戏码都懒得演,谢明芳终于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:“是你!”
刚才,谢明芳不想走在最前面,被涌动的人群包围,以为计划成功。这叶溶月如此恶毒,害惨了叶青莲,谢明芳眼睛喷火,恨不得吃了叶溶月。
叶溶月故意气死人不偿命,小心翼翼地争辩:“二姐心疼我,给我吃下红顶断肠散。”
叶青莲一听,哭诉道:“你胡说,我给你吃的是欢愉媚!”
叶溶月忽然静静的笑了,宛若悬崖牡丹,目光锋利,一字一句道:“给我下媚药哦!”
叶溶月说的风轻云淡,举众哗然,将军府生活是水深火热的很哪。
没成想自己的女儿三言两语就被叶溶月给带偏,把计划暴露了出来。
为了防止舆论扩大,谢明芳当即喝道:“叶溶月,你编排你姐,就不怕遭天谴吗?你哪有半点中媚药的样子!”
原主的贴身婢女鸳鸯突然被她推至身前:“鸳鸯念及我们主仆情深,终不忍心害我,把药扔了。”
叶青莲看向鸳鸯的目光顿时阴毒一片:“你!”
叶溶月轻笑,鸳鸯是叶青莲派过来的,她断定这婢子早被叶青莲给收买了。
有时候打狗未必要自己上阵,脏了自己的手。狗咬狗,只需要在她们中间丢一粒种子,自会生根发芽。
叶溶月笑的薄凉,婢女鸳鸯惊慌一片,她明明是按叶青莲的吩咐下药了呀。
“现在是叶青莲遭了天谴,二夫人是不是错付了担心,啧啧!”叶溶月一脸阳光明媚。
她居然连个贱婢都搞不定。此刻,叶青莲恨不得变成毒蛇撕掉叶溶月,抬头却看见一个可怕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