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暖瞳眸紧缩。

她好像被人丢到了冰窟里，冷得她浑身颤抖。

这几句话在她脑海里来回不断地重复着。

“不…不可能……”

顾之砚的嘴角浮出一抹带着戾气的笑：“季暖，我多想当时那场车祸，死的不是秦佳，而是你。”

季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了，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来气。

“那场车祸里，秦佳的尸体你没见过，我告诉你，最后甚至连她的面容都是入殓师修复的。”顾之砚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，毫不留情，“不信？不如去问问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妈。”

他一扬手，季暖被摔在墓碑上，浑身都疼。

她猩红着眼，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：“我不相信……”

她家破产后，妈妈身体不好正在医院休养。

那边接通后，她哽咽着问：“妈妈，两年前的车祸，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？我是不是撞死了人？”

季母被她吓了一跳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：“暖暖……”

“妈，你回答我，你告诉我，是不是？”季暖苍白着脸，像是一个等待被判决的犯人。

季母心知是瞒不过去了，沉沉地叹了口气：“你都知道了……”

季暖心脏一疼，下面这句话她说得沙哑又十分艰涩，几乎是说不出口：“那个人，是不是叫秦佳？”

季母沉默了良久：“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，但确实是姓秦。”

半晌没听到季暖说话，她继续，把事情全盘托出了：“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你。当时你的刹车片出了故障，而且撞到了那个女人是因为你要躲避前面乱跑的小孩子。这件事当时也是被定性成意外的。

“我们家出于人道主义，已经赔了他们家一百万的。

“我们没告诉你，也是不想把这些糟心事告诉你，更何况……”

季暖跌坐在地上，握着手机的手也渐渐无力了起来，手机也顺势掉落。

话筒里还响着季母的声音：“暖暖？暖暖？”

季暖的手撑在地上，感觉喉咙被人扼住，几乎让她喘不过来气。

顾之砚捡起她的手机，把通话挂断，又将手机扔在她手边：“终于相信了？季暖，你是一个杀人凶手。”

最后几个字，他吐的犹为狠戾。

丢下几个字，他直接离开了，只留季暖一个人坐在地上。

她垂着头，缓了好久。

最后，她抬起头，红透了的眸子盯着墓碑上微笑的照片，牙齿忍不住打战。

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曾撞死过人。

闭上眼，眼前好像都是血淋淋的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季暖痛苦万分地开口，“你知道吗？顾之砚很爱你。如果你还在，他一定很高兴，我也不会出现在他身边。秦佳，对不起……”

季暖在墓地待了很久。

慢慢的，她感觉到脸上和身上都有点痒。

她忍不住去挠，但把胳膊都挠破了也没缓解。

怎么回事？

季暖想起刚刚的避孕药，心一下凉了半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