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并没有凝滞多久，凌云仙宗现任宗主玄都向我拱拱手：「小师叔，合籍典礼还未完成，不好让宾客久等。」

我装作恍然大悟：「罪过罪过，待这对璧人礼成后再叙旧吧！」

云瑶眼中闪过一丝庆幸，暗自舒了一口气。

我心中好笑，她不会真觉得我只是和散修李婉长得像吧？

合籍大典继续，玄都道君再次唱到：「夫妻对拜！」

云瑶弯腰，头上的珠翠碰撞发出声响，笼罩在身上的阴影却分毫未动。

那本该一齐弯腰的寒临真君，竟望着她行礼的姿势怔愣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

一时间广场上众人神色各异，还不会神识传音的弟子更是交头接耳起来。

声音传到高台，云瑶顿感面上犹如火烧，只得扯了扯寒临垂下来的手。

寒临眼睫轻颤，如梦初醒般赶紧弯腰行礼。

一颗泪珠砸进高台玄玉地砖中，消失不见。

「礼成！」

随着玄都真君的声音响起，云瑶长舒一口气，不由嗔怪地看了寒临一眼。

寒临连忙小声认错：「对不起瑶瑶，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在林家村成亲的那次，你也是这样先我一步弯腰，可惜那时连件像样的婚服我都买不起……」

「没关系！」云瑶赶忙打断他的回忆，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来：「往事不可追忆，现在师兄给我的就是最好的！」

我饶有兴致地卷着猫尾，欣赏着云瑶眼底的慌乱和懊恼。

她当然不知道这事。

当年在林家村成亲，是林寒暗中谋划，是林寒亲自求了林家村好几位阿婆婶子绣的婚服，连那丑丑的红盖头，也是他熬了几个大夜亲手所制。

我被全村人蒙在鼓中，成亲那天才知晓一切。

那时我被一腔爱意冲昏头脑，什么大道仙途通通抛之脑后，只想与他白头偕老逍遥一世。

思及此处，我隐晦地看了一眼寒临，心中属于李婉的部分怨恨难消。

合籍大典结束，君华道君将二人领到我面前。

「这位是本君的师父，黎初真尊，闭关百余年今日方才出关。」

寒临云瑶一齐行礼，「见过黎初师祖。」

储物戒光芒一闪，我手中出现了一件灵光四溢的玉璧，一分为二飘向一对新人。

「这是本尊游历时所得，名叫同心玉，只要一方用灵力激发，另一方就可用玉璧撕开空间屏障出现在对方身边，合在一起则可以抵挡化神修士的全力一击，算是本尊的贺礼。」

能撕开空间的灵气世间少有，这绝对算得上宝物。

只是二人还来不及喜悦，我话锋一转道：

「不过，这东西也是有限制才能用的。」

云瑶按捺不住，连忙问道：「是什么限制，还请师祖解惑！」

我没计较她的无理，勾唇一笑：「既叫同心玉，定是要使用者双方同心无异，不如你俩就以道心为誓，若有欺瞒者道途崩碎、永不入轮回……」

「如何？」

云瑶闻言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，面色惨白如纸。

倒是寒临，丝毫不带犹豫地竖起三根手指。

「我寒临以道心起誓，此生绝不负吾妻，」他停顿一下，眼神坚定，「若有违背，道途崩塌、永不入轮回！」

天穹发出震鸣之音，道心誓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