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铿锵有力重复着，几乎要咬碎后牙。

我期待。

期待杨露知道真相后，会怎样面对顾峰父子。

“哦。别小题大做。”

可让我没想到的是，杨露回答得云淡风轻。

仿佛……

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。

而她只是个听八卦的。

“是我让周周时不时给乐乐使点绊子的。

“不这样的话，乐乐会主动放弃舞狮吗？

“乐乐已经有一周没去了。看来周周做得很棒，我回去得奖励奖励他。”

那一刻。

我的头好似被铁锹铲裂一样痛，胃里直犯恶心。

连带着四肢都控制不住地发抖，发颤。

不是因为震惊。

是因为绝望。

手机刹那间变得千斤重，自我掌心坠落到地面的水洼里。

我盯着水洼表面那张苍白的脸，呼吸都凝滞了。

杨露的话像淬毒的蛇信子，沾满水洼的肮脏又肆虐进我的耳朵。

我想倒，却倒不掉。

我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，她得意洋洋的模样。

“那你知不知道，乐乐已经死了。”

医生说乐乐因为长期遭受欺负。

体力不支，精神恍惚才从二十米高桩坠落身亡。

“死瘸子你又诅咒乐乐——”

我推着轮椅从一片腌臜中离去，将杨露丢了。

乐乐欢快跟了上来。

奇怪。

明明半个小时前，她的四肢还是透明的。

怎么现在完全真实了。

杨露一直觉得我说乐乐快死了，是在诅咒女儿骗她钱。

直到那天，

她拿着乐乐的死亡证明找到我。

林爽是我的心理医生。

她说我手环爆表后就没有找过她。

担心我的病情恶化，于是顺着病案本找到了我的住处。

还给我重新戴了一直精神检测环。

只是没想到的是。

我们才刚坐下，杨露就回来了。

还带回来一张死亡证明。

乐乐的。

她披头散发，眼睛红肿。

鞋子也跑掉了一只。

却没有先说女儿去世这件事。

而是指着沙发上的林医生质问我们是什么关系。

还不听林医生的解释，动手打了人家。

我将她从林医生身上拽下来，给了她一巴掌。

她那疯癫的模样这才消停了。

“你打我，沈舟你为了这个女人居然打我……”

她捂着脸，不可置信望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