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不在身边,他们身体本就不好,陪了一夜就回去了,临走前叮嘱让顾砚赶紧来接班。
可惜顾砚不来了。
女儿在边上饿得哇哇大哭,小嘴一瘪,也顾不上她母亲现在心情如何,挥舞着手只晓得要奶喝。
我却根本顾不上她。
我哭得肺生疼,胃里翻江倒海。
又是哭又是吐。
昨天生产的痛苦也在不停折磨着我,似乎还有放大迹象。
医生来之前,我还是没挺住,哭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的时候,就已经好好躺在床上了。
妈妈正趴在我床边睡着,听到我讨水喝的动静,一下惊醒。
急急忙忙服侍着我喝了一大口水。
此时的她也不像昨天那样开心,头发也白了许多,面上更是多了几道皱纹。
这两天的反反复复,是个明眼人都看出来有问题了。
“丫头,你有心事你和妈说,妈会替你主持公道。”
我看着妈妈的白发,抓着她瘦弱的手。
爸妈虽然还在中年,但年轻时白手起家过于操劳,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。老妈更是有心脏病,去年才做了搭桥手术。
边上的女儿已经安分睡下,少不了妈妈的操劳。
我流下热泪,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不管顾砚对我怎么样,我还有父母,他们还会真心待我,爱我,呵护我。
“如儿别怕,你不愿意说妈也不勉强你。”
“但是你要知道,不管出什么事,我和你爸能养得起你和孩子。”
妈搂着我哭了许久,我也放声大哭。
我还有爸妈的疼爱。
我也不是没人要的小孩。
我看着一旁摇篮里可爱的闺女,洗过澡后比昨天顺眼写,而且怎么看都更像我一些。
我心中有些释然。
次日,顾砚如约来了。
看到我妈后连忙赔罪着将人送走。
“妈您辛苦了,今天交给我就好了。公司事情处理好了,我今天绝对不会离开如儿半步!”
顾砚特意去换了件休闲服,带着干净的皂香,带了我喜欢吃的糕点汤水。
一如当初大学时候我看上的那个安静帅气的男生,课后喜欢给我送零食一样。
只是,过去已经过去,当初那个男生也不在了。
我将喂好奶的女儿放回摇篮,整理好衣服仪容,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精神些。
“老婆我来了,有啥事情随便吩咐就行。前几天确实是太忙了,老婆大人多见谅。”
他有些尴尬地和我道歉。
我静静看着窗外,阳光依旧是那么好,哪怕是医院都有人的欢声笑语。
我将身子撑起些,攥紧了拳头,用尽全身力气。
“顾砚,我们离婚吧。”
顾砚愣了下,笑容僵在了嘴边:“如儿,最近真的很忙,你之前也在公司,应该能理解的。我知道这两天是我的错,我忽略你了,我保证之后不会了。咱别说气话。”
“离婚协议好说,我不和你争财产,你爱给多少就给多少。孩子我要带走。别的就不说了,好聚好散。”
我出奇的冷漠。这是我这辈子对他最冷静的一次。
他再三打量我的脸色,看不出一丝气话的痕迹。
这才意识到我是认真的。
正午的屋子忽然有些凉意。
他红着眼眶过来抓我的手:“如儿,你这是气话对不对?你不会和我离婚的,我们在一起七年!女儿才刚出生!”
“没人比你更懂我,你生产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,我会好好补偿你的。以后这种重要时刻我绝不缺席!”
“我知道我错了,可你别这样……”
男人没了一如既往的沉稳,手上用了几分力道。
也不知是不是被抓疼了。
我还是没能忍住泪水,双眼朦胧地甩开他的手:“你出轨了。”
“有的事情是可以原谅的,可有的事情是原则性的,我们回不去了,顾砚。”
顾砚瞬间慌了神,更没想到我知道了这一切。
男人手足无措地坐在我身边,眼眶红红。
“不是这样的,我能解释的,你听我说。”
我擦掉眼泪,冷漠地看着他,一字一顿。
“你出轨了,这是事实。”
“你亲自去接了阮安安,给她庆生,陪她旅游,陪她跑步,陪她去迪士尼。”
“你应该自己都没想到,这些东西,阮安安全发出来了,甚至连你们俩上床都有!”
“你没想到我会发现,你还在装你的好好先生,人前一套人后一套,你装得累不累?”
“你说你是工作忙,这些你都怎么解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