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濬!别这样。”
白映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病房,拉住了宋知濬的手。
她的轻呼打断了我的回忆。
宋知濬微僵,下一秒他冷哼了一声,甩开白映影的手走了出去。
白映影也不生气,她慢条斯理的俯下了身,捏住了我的下颚。
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恶意。
“还活着呢,丁棠。”
我看着那双眼睛,忍不住一颤。
头上的白炽灯有些刺眼。
我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,有些恍惚。
记得第一次见白映影,也是在医院。
那时我和宋知濬刚在一起两年。
我那时算个小音乐网红,整天忙着出去卖唱赚钱。
宋知濬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忙着赚钱,我也没办法开口和他说我家的情况。
我们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冷战。
但宋知濬正好那时候在学校外出了个小车祸,右腿骨折。
我推了当天所有的安排,就算拼了命赶回来也已经凌晨两点。
病房外,我看见白映影在宋知濬的病床边睡着了。
而宋知濬半坐着看着白映影发呆。
眼底带着温柔。
那抹温柔深深刺痛了我。
家庭长期累积的负担,几天连轴转的卖唱让我的承受能力到了极限。
宋知濬的态度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当年看到那一幕时,我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,断了。
不顾医院,也不顾深夜,我一把扯开了白映影,尖声质问着她是谁。
如果真的有重来的机会的话,当时我一定会转身就走。
可惜没有如果。
白映影的父亲是医院的院长,我尖声的质问让白映影丢大了人。
但她没有反击我,只是在宋知濬的床边垂泪。
宋知濬将白映影护在身后,用防备且厌倦的眼神看着我。
一切都变了,但最可怕的。
是白映影,并不像表面那么无辜。
想到那段时光,我忍不住发了个颤。
那是我噩梦的开始,而至今仍没有结束。
如今,她又站在我面前,笑着问我“还没死呢?”
“放心,会死的。”我回过神,朝着白映影笑了笑。
白映影眼底闪过厌恶,冷哼了一声将我重重的甩了回去。
“既然走了,就像当年那样,干净一点,懂么。”白映影擦了擦手,嫌弃的样子和刚刚的宋知濬无二。
我莫名的笑了起来。
“好啊,但要给我钱,不然就算死,我也一定把所有事都告诉宋知濬。”我撑起身子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你说,也得他信才行吧。”白映影一愣,随即看着我,像看着一个小丑。
“你知道的,我说什么,他都会信的。”我敛眸,将微微发颤的手放在了被单下。
就像曾经我在最相爱的时候,说吃不了苦。
宋知濬,不就信了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