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五分钟过去了,里面也没什么动静,无奈,他只得去跟霍英舟汇报:“夫人,贺繁星进了少爷的卧室,没出来。”
偌大的起居室内,霍英舟身着玫红色真丝睡衣,坐在真皮沙发上悠闲地喝茶,听了管家的话,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漂亮脸蛋上漾出一丝讽笑,“彦深不会碰她。”
贺繁星进了卧室后,便听到浴室里传出哗哗声,霍彦深在洗澡。
她信步上前,打开衣柜。
她记得新婚时,霍彦深给她买过很多新衣服挂在这儿,包括各式各样的睡衣。
可是,遍寻一圈,居然一件都没有。
“你在我房间做什么?”冷不丁的,霍彦深的声音自她身后扬起。
她转身,男人刚洗好澡,乌黑的发丝尚在滴水,水珠顺着结实的肌肉滑过人鱼线,流入腰间的浴巾。
强烈的视觉冲击,让她脑袋热了一下。
但在他冷淡的目光下很快反应过来,“我是你老婆,出现在我们俩的婚房里,有什么不对吗?”
霍彦深薄唇微勾,似在嘲讽她的话。
静了片刻后,冷冷驱逐:“出去。”
贺繁星惊怔住,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,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。
她不傻,霍彦深对她的冷淡,对轩轩的无视,以及她从这间卧室失踪的衣服,种种迹象说明,她和霍彦深的婚姻正岌岌可危。
或者,他们的婚姻早就出现了问题,而她忙于事业和照顾轩轩,忽略了这一点。
也或者,内心深处,她一直相信与她青梅竹马的霍彦深,始终会站在原地等着她,于是,她放心追梦,安心照顾他们俩的孩子。
却没想,不知不觉间,两人渐行渐远。
静了一会,贺繁星轻声开口:“什么时候开始,你对我变得这么的不耐烦?”
霍彦深英挺的眉目微皱,弯腰拿起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,啪的一声,优雅吐出的烟雾,模糊了他的神情,让人窥探不清。
但贺繁星隐约确定一点:霍彦深对她今非昔比。
如果她身体健康,她或许还会试着挽回,但她的时间……不多了。
只能先把两个孩子安排好。
深吸一口气,正想跟霍彦深提孩子们的事,房门突然被人砰砰地敲响,几乎是急促的砸门。
这个时间点,谁敢这么敲霍彦深的房门?
贺繁星望向紧闭的房门,心里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,她冲过去开门,站在门口敲门的居然是贺茹!
贺茹穿着白色睡裙,神情紧张,“小星,轩轩发病了。”
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,贺繁星身形晃了一下,但很快逼自己镇定下来,她冲到轩轩入住的客房,可是里面没人。
贺茹在她身后提醒,“轩轩在楼下。”
她又风驰电掣地往楼下冲,客厅里已经围了好几个佣人,个个神情紧张,却没人上前对轩轩进行急救。
“轩轩——”贺繁星迅疾地冲到轩轩身边,摸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药倒进他的嘴里,掐着他的下巴让他吞下去。
她不停地摁压他的胸口,可他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。
“打电话叫救护车啊。”她抬头,急促又颤抖地大喊,眼角余光偏偏看到霍彦深和贺茹并排站在楼梯上。
不知为何,霍彦深看她的眼神,特别的冰冷可怕。
救护车很快来了,她无暇多想,拉着轩轩的手,回头,想要让霍彦深陪她一起去医院。
可是楼梯上已经没了霍彦深的身影。
只有贺茹和几个无关紧要的佣人假惺惺地关注着他们母子俩。
从头到尾,作为奶奶的霍英舟没有出现。
就连陆管家都没现身。
可见,霍家大宅里的人对他们有多冷漠。
连心酸难受的时间都没有,她直接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。
医生说幸亏药吃的及时,否则孩子可能就没救了。
紧张害怕了一整夜,直到确定轩轩没事后,贺繁星才趴在病床边沉沉睡去,睡梦中也不安稳,噩梦连连。
她醒来时,刚好对上轩轩黑亮的眼睛,但这会儿,他的双眸里却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忧郁。
“轩轩,怎么了?”她坐起身,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轩轩的额头,怕他发烧。
轩轩抿了抿唇瓣,犹豫一会后,认真的开口:“妈妈,我真的是爸爸的孩子吗?”
贺繁星觉得莫名其妙,“你当然是爸爸的孩子呀。”
她不明白为什么轩轩会问出这种问题。
轩轩眉目紧皱起来,“可是他们说我是野种,我问姨妈,姨妈也说我和冉冉不一样,我跟冉冉不是一个爸爸。”
贺繁星眼皮一跳,心脏阵阵紧缩。
贺茹怎么能说这种话?
“这是他们在胡说八道,你别信。”她斩钉截铁地安慰轩轩。
轩轩毕竟是个孩子,自然更相信自己的妈妈,在反复安慰之后,心情渐渐平复下来。
可贺繁星心里却翻江倒海,无法平静。
贺茹原名宋茹,她父母相继去世后,被贺家收养,表面乖巧懂事,背地里常搞小动作针对她。
她正想找贺茹问个清楚,没想到她来医院了,手里还提着两份早餐。
不想轩轩受影响,贺繁星在贺茹放下早餐后,把她叫出病房。
“你为什么说轩轩不是我老公亲生的?”医院走廊里,贺繁星直截了当,不想跟两面三刀的贺茹兜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