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打个记号才好。」

那少年咬破了舌头，笑得邪肆。

他的血液是金色的，涌出的三两颗血滴如同金珠一般在他猩红的舌尖上转动。

我刚要挣扎，却被他一下按住了双手。

紧接着，一个炽热的吻长驱而入。

混乱中，我舌尖蓦地一痛，有许多画面不受控制的涌入了我的脑海。

「玲珑，呼唤我的名字。」吻停了下来，我听到了少年喑哑的声音。

从那些画面中，我看到了一条纯白无暇的龙，他威严、纯洁，随着日月轮转而上天入地。

他是……

「应清鸿。」

我不知不觉间呢喃出声。

「是我。」应清鸿笑了起来，他轻轻拿洁白的龙角蹭着我的额头、脸颊，又埋首在我脖颈间，边轻轻嗅闻着我发间的味道，边低声呢喃道：

「终于再次见面了。」

我手颤抖了一下，一个猜想浮上心头。

「没错，我就是那条白龙。」应清鸿亲昵地吻了吻我的唇角，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我：「你已经是龙神的新娘子了。」

「从此再不会与我分开，我也……不会允许你离开。」

我曾经有过一条龙。

祂是我在冷宫中唯一能说的了话的朋友。

那时母亲终日疯疯癫癫，我像个野孩子一般浑浑噩噩地过日子。

是白龙带着我一字一句读书，一笔一划教我写字、教给我礼仪和一切我该知道的知识。

祂只穿白衣，霜雪铸就的眉眼清丽冷峻，端的是神仙模样。化身成的白龙也圣洁威严，带我上天入地，彷佛无所不能。

这样一条白龙，却被我母亲用术法囚禁在宫中。

我只觉得可惜，我被囚在宫中已经习惯了，但我却希望祂能获得自由。

白龙似乎是被关习惯了，祂对我的言行总是带着些微妙的讨好，似乎很希望我喜欢祂。

我没发现祂看我时，越来越复杂的眼神。

直到我及笄的那一天。

白龙亲手为我戴上了钗，我笑了起来：「我有个礼物送你。」

「明明是你及笄，为何送我礼物？」白龙虽然这么说着，但眼睛却亮了几分。

我咬破了中指，然后画下了符文。

那是我偷偷从母亲的书中学来的解咒，我一笔一划画了下来。

画到一半时，白龙忽然握住了我的手，祂神色有些阴狠：「玲珑，你要我走？」

我愣了一下，抬起眼看向祂：「你不想要自由吗？」

「替我去更远的地方看看，飞向天空，这不是我们说好的吗？」

白龙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可怖，但最后祂还是松开了手。

「好。」

我画完了那个符文，最后一笔落下时，天空雷雨大作。

少年已变回了白龙，腾空而起，灿金色的龙眸紧紧盯着我。

「我好像还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。」

「……如果下次还会见面，我便告诉你。」

祂轻轻垂下头。

就这样，我收获了一个来自龙的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