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伤重未愈，应清鸿在大放厥词之后，在一阵光中又变回了小白龙。

小白龙大概只有我两根手指那么粗，小小的龙角和金眼睛，精致得像个瓷偶娃娃。它歪着脑袋看了看我，然后又嗅了嗅我，眼睛忽然亮了起来：「！！」

它从袖子游走了上来，用身体紧紧缠着我的左手，头刚好搭在我的肩上。

「……应清鸿？」我试探地叫了一声。

小白龙转了转耳朵，没睁眼。

我又叫了一声：「小白？」

小白龙睁开眼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，似乎是在问我要做什么。

我被它这信赖的目光看的心头发软，刚想像从前一样亲亲它头顶断掉的龙角。

脑海里却蓦然出现了少年冷峻又美丽的脸。

这个爱的亲亲是无论怎么都落不下去了……

偏偏小白龙没得到习惯的吻，还拱起身子打算来主动亲我。

我连忙避开它的亲吻：「不行，你、你……男女授受不亲！」

「？」小白龙愣住了，眼睛里迅速充满了泪水。

它十分安静，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我。

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。

我：「……」

算了，亲亲就亲亲吧。

我在它小龙角上轻轻吻了一下。

小白龙开心的晃起了尾巴，我将它抱在怀里检查了一下。

多亏这人间的草药对它起作用。

刚见到它时，它肚腹处被刺穿了一个大洞，两个龙角全部折断，身上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。

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让那些伤痕愈合，龙角也开始缓慢生长。

只剩下那肚腹处的伤口，始终没有愈合的迹象。

似乎因为缺少了什么，才让伤口久久没有好转的。我给那里换了干净的垫布，又把换下的脏纱布拿去煮沸消毒。

柜中的药材已经剩的不多了，我找了相熟的宫人。

「嬷嬷，还是老样子，给我抓些蒲公英什么的。」我拿帕子掩着嘴巴，咳了几声：「天儿越来越冷了，我这身子始终好不了。」

那圆脸嬷嬷怜悯地看了我一眼：「殿下，我再最后给您通融一次，之后怕是就不成了。」

我愣了愣：「为何不可？」

嬷嬷手脚利索地接过银子，一边抓药一边指了指头顶：「大燕要和南楚开战了。」

我心中猛地一惊，只感觉身子都没了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