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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砸了花盆?

重阳二三事 佚名 发表时间: 2021-10-12 16:11:06

唐昭被他这句话砸的一顿,接着深吸一口气,“小子你跟我这对付上了是吧,行,从今天起,你就给我卖身还债!”

他有些懵的瞧着她,卖身……还债?

他脑子转了好几个弯,要他卖身子?!顾重阳一下抱紧了自己。“我不要!”

虽然说自己这小奶狗的长相在女人圈里一直挺吃香,尤其是这种姐姐型的有事没事就喜欢调戏一下他,可叫他出去卖身,还是为这么个破瓶子?绝对不可能!

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,气忿掺着谨慎,唐昭觉得后背的伤口又开始疼得厉害起来。她一只手提溜住他的后领,径直把他拎出花圈店,扔在了青砖路面上。

他一屁股坐在地上,双手撑着地面,被灼热的温度烫着又立刻缩回来,“你怎么随便扔人啊!”顾重阳爬起来,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,“看着这么瘦,力气怎么这么大……”

唐昭站在太阳地里,强忍着后背那腐烂伤口如同刀剐一般的痛感,额头上沁出不少冷汗。顾重阳察觉到她的异样,还有她宽大袖摆上的一些红色痕迹。像是红砖留下来的蹭剐痕迹。

他喂了一声,“你……”

“少废话,顾重阳是吧,你打碎我瓶子的事儿虽然不值那么些钱,但是你也得赔,至于怎么赔……嘶——”她倒吸一口冷气,肩膀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,“姐姐现在有要紧事儿,你就给我等着吧,敢跑就把你的腿敲折。”

我等什么呀我?顾重阳看着她转身走进店里,也注意到了她背上明显渗出血迹的绷带。唐昭的背影摇摇晃晃,竟有些仙风道骨的风味。

不过看对方那架势,好像真讹上自己了。他仰天长叹一口气,今天就不该多事儿来串门子问好,要不然哪儿这么些破事!

他转过身朝自家铺子走,才走两步,脚步就停住了。朱砂色的雏菊此时躺在青砖地面上,艰难维持着生机。合着刚才那“啪”的一声是他自己家的花盆啊?!!

顾重阳抬头看去,二楼的窗户大开着,两盆雏菊现在只剩下一盆!

“我去!这……”不对!顾重阳突然想起,刚才唐昭袖子上的红色蹭痕,他的花盆也是砖红色的!

……是唐昭来砸了他的花盆?!他回过头,花圈店依旧是那幅阴森森的模样,二楼的窗户紧闭着,外壁上爬着翠绿的爬山虎。

唐昭脱下雪纺纱外套,在梳妆台前坐下。乌黑的长发拨到胸前,她几乎是急促的脱掉吊带,扯开身上的绷带。

染血的绷带扔在一旁,裸露出已经腐烂的伤口来,伤口布满整个背部,狰狞可怕,血掺着脓水从伤口里渗出来,恶臭难闻。白玉莲花香插里的特制檀香袅袅生着,弥漫在每一个角落,减轻了些痛苦。

她咬着牙,侧身扭头,透过镜子看自己背上的伤,手里紧紧抓着药瓶子。思绪又回到正月十八那天,那天的电闪雷鸣,暴雨如注,乌云翻滚着夹杂闪电,她绊倒在唐家祠堂外的草丛里,满身泥泞,嘴里除了雨泥,还有咸热的泪。

“嘶——”唐昭吸了口冷气,之后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音,被这么点儿小伤就痛得大叫?她还没到那种程度。

重新上了药,绑好洁白干净的绷带,唐昭刚把手从袖摆里探出来,就听见楼下有个急切的声音在叫“唐先生——”。

慢腾腾地移着步子下了楼,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槛边儿,风尘仆仆的,手里拎着只黑色小行李箱。

一见着唐昭,他几乎是跳过门槛,甩着满头大汗朝她跑来,不住地弯腰,“是唐昭唐先生吗?我这是来找你救命来了,您可一定要大发慈悲啊!多少钱我都出。”

男人大概四十出头的模样,鬓间却生了不少白发,面色蜡黄,眼里充了血丝。唐昭摆手,让他停下话。“你是?”

她打十五岁开始就扛着招魂幡行走阴阳,唐昭唐先生的名号在江湖上风风雨雨吹的震天响,原本来人求她办事儿也没什么。只是现如今,她才从唐家叛逃出来半年,渡魂居也才开,这人一进来就指名道姓的,让人不得不防备。

“哦,我、我姓张,单名一个谱字儿,是关平关老爷介绍我来的。”张谱说着,递上了一张名片。

唐昭把名片拿在手里,不禁弯唇。这爷们是做房地产生意的,一般做这行的亏心事儿都没少干,大多是心里有鬼,偏偏又舍得花钱,只为求个心安。

唐昭觉得自己不是个贪财的人,只是见钱就走不动道儿而已。天生的,没办法嘛。

不过她和关平这些年结下了不少仇,两人记性又都特别好,说白了,就是都记仇。谁要是真把自己往死路上坑过一回,这事儿除非对方死,要不然没完。

唐昭快速且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这些年坑过关大老爷的那些事儿,又瞄了眼眼前这块行走的雪膘流油五花肉,决定富贵陷中求。

她了解关平,。关平也还是了解她的,如果他敢去跟正满世界追缉她的唐家通风报信,唐昭就算死也得拉他当垫背的。

所以,这块肥肉,她吃定了!

“呵,原来是关大老爷介绍来的,我在这清心修炼,倒是让你找上门来了。”唐昭冷声道。她做出一副冷淡稳重的模样来,从柜台里拉了把椅子出来坐倒,冷眼眯他。

张谱本就因为鬼宅和那女人的事情心慌意乱,又怕又惊,这几天瘦了一大圈,今早又咳了几口老血出来,心里隐隐觉着,这事儿再不解决自己非死了不可。看她这个样子,差点儿没腿一软哭出来。

他猛咳了几声,眼睛又肿又红,哀求道:“唐先生,您可一定要救救我,您要是不救我,我怕是活不过月底了……”

“我看你也不像作恶之人,哪儿来的这么大报应?”

张谱一听有戏,眼前一亮,语气都轻快了不少,“是,是,这事儿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,都是我那早死了的爷爷闹的!”

“哟,看来事儿不小啊。”唐昭轻飘飘的拉着悠悠调子,又转声道:“不过我已决心清修,怕是帮不了你什么了。生死有命,你好自为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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